“看得见山,望得见水,记得住乡愁”,这是人们对乡村最深刻的印象。青山、流水、古树、油菜花……无时无刻不在远离家乡的游子脑中闪现。即使飞得再远,在游子灵魂深处,总有那么一片地方,能够让乡愁得以安放,乡村学校就是一个标志。
乡村学校传来的琅琅书声让乡村变得生动起来,背着书包上下学的孩童让乡村变得有希望。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,乡村教育的先驱陶行知提出,“乡村学校做改造乡村生活的中心”。当前,城市化的强大力量使得一些乡村日益凋敝,乡村教育在城市化进程中失衡。在城市化的喧嚣中,要发展好乡村学校。
让乡村学校近一点。日益加快的城市化进程让越来越多的乡村孩子进城上学,乡村人口的流动加速了乡村学校的布局调整。一些地方在中小学布局调整过程中出现了“村无小学、乡无初中”的现象,小学向乡镇集中、初中向县城集中、高中向城市集中,甚至有的地方把所有乡村中小学生全部集中到城区就读,名曰“教育城市化”。
盲目地学校撤并给乡村上学的孩子带来了很多不便。一些没有寄宿的学生安全难以得到保障。即使有合格校车接送,一些远距离的孩子上下学也要起早摸黑。一些寄宿制学校的条件还达不到标准,床铺紧张,厕位不足,食堂简陋,没有澡堂。美丽的乡愁成为让人闹心的乡愁。上学应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有人烟的地方就应有读书的声音。让乡村孩子在家门口上好学应成为全社会的共同愿望。
让乡村校园有乡味。近几年来,国家大力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,教育经费大幅增加。在乡村,一座座标准化乡村学校拔地而起。标准的背后是城市化因素的侵入,乡村元素的消失。漂亮的教学楼、平整的塑胶运动场、先进的远程设备,甚至电子白板都走进了乡村学校。但学生不到田间地头参加劳动实践了,下课后不去亲近大自然了,没有爬山、爬树、滑土坡、滚铁环等快乐了。
乡村学校成了城市学校模式的复制。身处乡村,乡村学校孩子身上没有田野的泥巴,不能享受到乡村独有的童趣。学校是孩子度过一段生命历程的场所,应该具有强烈的生命关怀意识。教育要尊重生态自然差异,让不同的学生在不同的学校里释放个性、自由成长。不管乡村教育如何发展,任何时候都不能把乡村教育与城市教育办成完全一样的教育。乡村学校要从当地实际出发,借鉴城市教育,依乡而建发展乡村教育,走具有乡村底蕴的现代教育之路。
让乡村教师有尊严。有的乡村有了漂亮的学校,但附近的孩子涌向城镇就读,校园空空荡荡。乡村教育出现这样尴尬的情况,很大原因归结于乡村教师的缺失。教师素质跟不上,年轻教师留不住。目前乡村教师的主体年龄偏大,不能适应现代教育的发展,满足群众对优质教育的需求。近年来,各级政府在乡村教育上做了大量的工作,一批批年轻教师进入乡村学校,但不久又流出乡村学校。
教师是乡村教育的根,是美丽乡愁的脉。在城市化进程日益加快的背景下,如何让未来占主体的年轻教师在乡村学校“进得去、留得住、教得好”,最根本的是要解决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精神困境,认同自己存在的价值。要让他们感觉到,虽然身在乡村,但不与城市脱节;虽然从事乡村教育,但内心有强烈的归属感和自豪感。
(作者系湖北省武穴市教育局副局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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